这趟砂拉越庆典旅行回来，带来了一件“烦事”，在 Ubi 聚餐会上，有人要多了解“划清界线”一事。
老友会分裂成两派，竟然和华文教育事业有关，也就是说这教育是最初的导火线。想当年2-9-2017，砂拉越中区友谊协会邀请新加坡老友会出席20週年纪念庆典，当时老友会派了一个盛大的代表团，这其中有34人是林垦的团队。他在号召老友报名参加时，明确提出此行有两个目的，一是砂拉越中区友谊协会20週年庆典；另一是去拜访四里奎民立中学并捐款助校。这得到老友们的认同并且积极捐款，共得RM4100及$5671。
到达砂拉越诗巫的隔天，林垦利用活动休闲期的空档(当天是逛市场与神庙，这节目对马列主义伩仰者，是可有可无)，要带团队访问学校。怎知这新加坡代表团的“总领导”极不爽，认为林垦没有听从团领导的总指挥，“执意”脱队，自行安排节目，还说林垦要求校方派出校车与司机前来旅店载送，还特别强调一句是要求免费载送，这就是老友史上著名的“免费巴士事件”。对方还补上一句，本地老友会活动的经费不足，还要捐钱给外地/国学校，埋怨我方没把钱留下来用。其实当时有一位富有的黎老友，自行掏出腰包给了司机马币450，而不是从筹到的义款扣除这笔车费。就像我们六人团，学校安排校车与司机载送我们去机场，刘莲桂也自掏腰包给司机一个大红包。
这免费巴士事件，就是分裂的开始，事情越演越烈，鸿沟越来越大，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就是对方说我们向老友收取的公款不够透明度。这意思浅浅，但杀伤力不亚於贪污、吃钱。他们还要我方到国外找包青天审个清楚，以证明清白。不在国内审，要到国外审，是怕我方在本地的老友关系网太强，容易遮遮盖盖，蒙混过关。国外的包青天，不就是KL的 Dr Poh，大家都很了解他是帮理不帮亲/友，才会赢得众人的高度尊敬。
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，我们只得遵命，派一个代表去KL找 Dr Poh，他是清楚当时这笔钱财的来龙去脉，就把调查的结果公诸于世，证明了我方的清白，而且是彻底的清白。经过他们这一阴谋的一击，两派的关系就此破裂，各走各路。真想不到这分裂的前后导火线，都是与钱财有关，最初是林垦送钱去民立中学，后来是对方说我们吃钱。而且这两次的导火线都跟一个女人有关，她排斥元老、前辈、功臣是想当本地左冀队伍的舵手、总领导，如果社会主义国际委任她，而不是她自封，我们也就认命了。
这样的分裂局面，会让国际社会主义运动看成是个大笑话，於是两派头头认为应该化解这个闹剧，各自伸出和解的触角，双方各派出三位代表，进行谈判(Sorry 是协商，谈判太火爆了)。我竟然是代表之一，这或许是蜀中无大将，廖化作先锋，又或许是当年我是局外人，与对方无矛盾，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人选。经过几轮协商，达成协议，共同主持正月初三全国老友新春联欢会。但这协议合作是那么脆弱，只主办过一次初三宴会，又告分裂了。这最后一次的导火线是因为我方坚持要在宴会上售书，是一本新加坡工人运动史。对方说，此书没有经过事先审阅，没有他们点头、签名盖章，不允许售卖，要卖就只能拿去楼下停车场，摆个摊位卖。这真是个大笑话，难道我们会售卖反动、反人民的书？当时有人喊到，内政部都不去管我们售卖什么事，什么时候，排到你们来审查？
这次赴砂的代表团，对方派出了35人盛大阵容。我敢敢透露对手的人数，有人说，你这不就是长别人的志气，灭自己的威风。别人？不就是自己人么？灭威风，我们还威风得很！我们6人代表团的威风不亚於60人代表团。拜访民立中学校长，受到全体董事局成员与全校老师的热情招待，一起进餐。隔天报纸的头版的最上端，图文并茂报导我们捐钱、捐书，“新加坡老友联谊会-逾万捐民立”，捐了RM 16880，抢尽锋头。砂拉越老友会也平等对待两派，平起平坐，上台剪彩。
他们的代表团里有两位社会上的红人。一位是“叭叭走”长途步行兼观景的组织者-永发，他的一个号召，就会有几十人跟随他。我们新加坡老友联谊会的会长蔡家福也参加过步行。他(包括刘莲桂)也经常在手机群组里，号召我方老友参加这叭叭走，这是健康的活动，大家又都是老友嘛。
另一位红人是《人生三部曲》的作家-陈美华，他还在庆典上表演闽南语的快板《太阳出来红彤彤》。他也为宣传新书，有几次出席过 ubi 的聚餐会。有一次，他忙於准备新书分享会，没空来出席，我们的主持人-陈锦新，也主动在集会上号召老友前往出席他的新书分享会，毕竟这个巨著是一套难得的左派好书。我也负责帮他卖书，也送农产品。我们的原则是对事不对人，只要是好事，不管是哪一派，我们都会参与、支持。我们的蔡会长都参与了步行与购书，我方的普通老友更不用说了，我们绝不会随随便便就“划清界线”。大人吵架，关我们小孩屁事。
那年初三新春宴会的分裂就成了定局，历史学家也不知道如何在政治阵营上分类，不可能说一个是左派，另一个是右派，因为大家都自认为革命派。还好历史上有个先例，马来亚共产党在后期分裂成两派，一派是继承正统的，叫中央派，另一个分裂出来的叫马列派。当然我方与对方都争做正统的中央派，但这不是你说了就算，最好、最科学的依据就是排资论辈，哪一派元老、前辈、功臣最多，就是中央派，那我方就肯定是中央派。举个最新的例子就足够令人伩服。有一位老同志偕同妻子，将在下个月从香港前来本地，他是六十年初社会主义阵线创党元老。他要求资深老前辈林垦安排前往KL探访另一位创党元老 Dr Poh。自从1963年2月2日政治大逮捕后，他们两人就失去了联络，不曾见面。为了要有充分证据，我请林垦找出两位创党元老当年的照片，这真是一张万分珍贵的历史档案照片。
当然如果对方坚持要当中央派，可以让贤，我方就当马列派，反正两派都是伩奉马克思列宁主义，同个祖宗。况且现今马共的中央派与对手马列派都已和好如初。你们瞧，中央派的和平村与马列派的友谊村，这两个宗教(Sorry 是政治)朝圣地，所有左派都不分彼此，两边都去。和解是国际时代潮流。
一个“划清界线”的举动，竟然引来了这么长篇的闲言闲语，以后说话要小心，不要随便就发个禁令(我猜想，下一个禁令会是，凡是农民何出版的书，都不要买)，免得惹上一身蚁，被人瞧不起。应该要做的是，在自己内心深处与敌我不分的概念划清界线，这才对啊！
在此，让我方与对方再唱一遍《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》。
2024-11-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