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犹能剩几许 提升智慧勤珍惜

近日来，开始留意孩子丧母悲痛的书写，也仔细阅读孙女失去爷爷的笔触。过往这类伤感的题材，我都是翻篇而过，这些日来我却仔细阅读，绝不是悲观，而是对生命的末梢，增添点淡定和从容！

大哥生于1942年，赶上日军南侵。那年头战火飞扬，颠沛流离，未满周岁的他就夭折了！

爸妈过逝也近三十年，剩下七个兄弟姐妹都有各自的家庭。两年前最小的妹妹乳癌末期，进出医院经年，病入膏肓，以六十五岁之龄提早归西！看着灵前的遗容，伤心不已！

年前老妈忌日，家人共聚一堂，台前鸡鸭鱼肉，龙眼和梨……，举香拜祭！年高八十二岁的大姊竟幽幽谈起她已患了胰腺癌，虽然她神情淡定，开朗的她说这条路总是要走的，但在场的弟妹们还是打从心里倒抽了一口寒意！

大姊的病情每况愈下，肌肉日渐松驰，瘦骨嶙峋，进出医院化疗，已是她生活的日常。月前探望她时，还能坐在沙发上和我聊上整个钟头，近日要出国，心里忐忑不安！

本月五日，出游前特地赶往再探望大姊，已卧在床上的她，已不能言语；外甥用手从颈背把她扶起，弯着腰的她吃力的吮吸几口高营养质的牛奶，嶙峋的身体显然又暴瘦了几公斤，摸着她如柴的手背，我只能默默的垂泪，再也挤不出鼓励的话语……！

11月10日清晨五时，在班琅水坝度假村的早起，打开手机惊觉外甥女传来了一则坏讯息，大姊往生了……！心里一阵抽紧，眼角的落泪，击痛了酸楚的心灵……！

大姊走得急，我连灵前凭吊也赶不上。获悉她14日出殡，十三日下午赶回合艾，向来具有的直透回星的夜班车因闹新冠，旅客減少也取消了，连给大姊扶灵送一程的机会也不给，只能遙寄一把泪！

结束了十天九夜的勿洞村之游，赶到樟宜机场，已是入夜。一盘饭才吃上几口，太太接了一个紧急电话。原来我手机已没电，二哥连络不上我，好不容易才找到太太的手机号。电话的另一头，一阵没好气的声音，显然他已打了好几通，我二姊夫昨天也过逝了，今晚是居丧的最后一夜。草草把两口饭扒完，就赶往居丧地。大哥、二哥、二姐、三姐还有侄儿和外甥们围成一桌，看着我急冲冲的来迟，心里充满歉意，看着二哥皺歪了的脸，一片责备的话语，我只能伸出手撫摸他的后背，舒缓他的情绪！

新年正月初一，老岳母走了！两周前，大姊往生了，一周前，二姊夫也归西。从长辈，到同年龄层的姊妹，生命的轮回，诀别的无奈，已近古稀的自己，更意识到已是生命的末梢，开始入列等排号！

生是偶然，死是必然，这是生命的常态。生命的终点，没有采排，也没有结业后的见习。因此，我开始留意弥留前的场景，通过文字的涉略，提前领会进入角色前的淡定从容。

生命还能剩几张，是长或短，天若赏我二十年，我将更应勤加珍惜。落日余晖犹发热，残阳如血写光辉！特以此文与老友共勉！

（23/11/2023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