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记里留下的回忆(14)
- 付款 -

标工难，承建也难，付款更难。柔佛昔加未的屋业工程进行了三个月，我开始申请付款。柔佛州财政署的付款路途，长又远：由吉隆坡房屋部的付款证件(payment certificate)，新山财政署的付款字条（payment voucher)，付款蜗轮(payment warrant)，到支票的签署路途遥远。一叠叠的文件，大小官员在移动文件时若把我的付款文件被错置，我的付款就遥遥无期。我天天去新山财政署当督工，官员看到我就生厌。大小官员我都见过，只是总裁还没见。为了发款顺利，我到吉隆坡奴达山的财政部去催发放款到新山财政部。一切我可以跟进的手续，我都做了，然而我的付款，还是无踪影。

1984年3月3日，我驾车从吉隆坡到新山财政署。“我的付款好了吗？”我问。“申请多久？”，“一个月”我回答。 “只有一个月就想拿支票?!人家六个月还在等！”职员用轻蔑的眼瞪着我说。

听说要付款顺利过关，总裁那一关必须解决。我住在旅店等了两天，无法见到总裁，第三天一早我走到总裁的秘书处，我说：“我要见总裁，见不到总裁，收不到付款；我要停工！”

秘书把我的名卡传送进去，我等了两个钟，我被召见。我叩了头说了客气话，他问我找他有何要事。我都快要饿死了，他还问有何要事。我说你的财政署全马付款最慢，他斜视我一眼说：“是吗？为何不早来见我？”。

我贴近他，轻声地说了一句他喜欢听的话，他拿起电话，他向下属吱唔几句然后放下电话筒说：“明天来取支票”。

隔天我从总裁手中取出支票，当我步出总裁办公室，官员们投予奇异的眼光。

（6.10.2023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