── 朱 颜 ──
我们河边的茅屋,经过多次豪雨,河水涨起而毁坏。父亲召集了几个村友到森林砍大木,建起了另一间木板屋在明吉涡火车路旁。
1948年,政府颁布了紧急法令,要我们(华人)住在集中营(新村),我们辛辛苦苦盖起的木屋被命令拆除。父亲和村人多次到政府部门求情保留,得不到回复。一天傍晚当我母亲带着我们三兄弟上山砍柴回来,看到房屋变成了灰烬;只留下几根木柱冒着青烟;看到惨状,我母亲抱着我哭泣。
后来政府给了我们一块地(新村地),父亲借钱买木料建了一间板屋。
我们居住的村子,叫豆沙村,又名花旗山,别号牛头村。1958年我认识了村里一个和我同龄的青年名小船。他的父亲是本区森林马共的首脑,母亲是村里的通信员。也许由于小船母亲的引诱和游说,村里许多年青男女相续走入森林;走入森林战斗的男女被视为英雄。
当年我们喜欢看牛仔戏(cow boy,一言不合就决斗的戏).有一天我和小船顶嘴,一言不合,我们动起武来。我个子瘦小,但动作敏捷;小船身体笨重,给我击中一拳。他怒气冲冲跑回家,拿了三角锉追我。我急忙跑回家锁上门;小船不罢休,欲破门刺杀我。幸得邻居吴伯英勇地出来阻止。我的一拳种下了仇恨;从此我和小船不相来往。
村里有一对割胶夫妇,丈夫有一天被人发现坐在警车巡视村庄,被人怀疑他通风报信,深夜里被马共拉进森林砍杀(夫子被杀),妻子惊吓成了疯人终日自言自语,又哭又骂。一时村人恐慌(怀疑马共乱杀无辜).
几个月后小船的母亲也许被政府逼供而转为政府的线人;也许她给了情报,击杀了马共会获的赏金。小船的母亲经常出入警局,得罪她的人我想不会有好下场。以前我深怕她把我拉入山,如今又怕她在政府部门陷害我;因为我和她的孩子打架,我被狭在黑白两道中间,我惶恐度日。
如今想起,小般的母亲在混乱的年代,所作所为,身不由已;她也没有为了打架小事而陷害我。
(5.9.202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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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09月05日首版 Created on September 5, 2023
2023年09月05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September 5, 202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