务农的心声

最近农场发生严重的狗咬人事件，促使我写下了此文。

传统农耕之路，确实不好走，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古稀之年，更是如此。一路走来，确实发生了不少“心酸事”。

我踏入务农这一行业，太太从一开始就不看好，持否定态度，所以她只来过农场一次就不来了。这自有她的道理，她认为我不是健康人士(喉咙咳声烦人，还有其他小病患)，又是退休古稀年龄，又无农业知识与兴趣，就这样踏进农场，不恰当，也影响她日常的优质生活。每当从农场回家，总是埋怨我满身酸臭味，埋怨衣服脏又臭，罚我自己洗衣(活该！)，说我带回家的农产品暗藏很多虫、蚁，造成家里不卫生。说我只顾农场不顾家，又见我满身被蚊虫叮咬去寻医，把我“臭骂”一顿。虽然这一切只是柔性埋怨(不是恶性)，也令我有一点点的内疚，当然这一切，从未动摇我务农之心。

农场环境恶劣条件差，天气又热又燥，大家在“恶劣”的心情下劳作，我曾经与妹夫争吵，以致第一次宣称要退出农场不干了。事情是这样发生的，有一天，他吩咐我爬上屋顶装设太阳板。完工后，他上屋顶看，很不满我没照他的指示去做。又有一天，他吩咐我建设两个高出地面四尺的大蓄水池，在四面围墙相结合的做法上，我没照他的意思去做而发脾气。我自认这两宗工程在我能力及物质材料欠缺的条件下，做得很好(后来完工后的实事，也证明是如此)。我是花了很多心血去思考如何多快好省完成任务，我是实际动手建设者，而他只是在瞎指挥，盲指导(这或许是他与我都过于投入此工程)。当时我丢下一句狠话说：如果不信任我的技术与能力，对我没信心，那么我从此退出农场，不再参与。在一个很短暂时期，我真的不上农场了。

当然他对农场的经历与爱好(出身农村，长期务农)，我是难望其项背。他是垦荒牛，一个人花费四个半月，将整个农场的枯树与野草清除了，然后开始大面积种植。

我曾经对两位老友(梁与刘)说，若有一天，我被迫退出农场，我会无悔无怨。虽然我下了很多心血、人力、物力、财力、精力，这又如何?!务农这个过程，虽无好收获，也不是顺畅，但丰富了我晚年的生活与人生经历，我会很感欣慰。

现在来谈重点事件：狗，农场开创初期有四只狗，一只跑出农场失踪了，或许是被野猪杀害了。一只生下8只小狗时生病了，我们把牠连同小狗带到码头过海寻医，结果在关卡被有关当局以违规超生为由没收了，所以只剩下二只狗，一公一母。不久后，母狗生下六只小狗，这又成为狗患。我们对待群狗的态度是：不欢迎、不喜欢、很生气，认为二只就够了，太多狗是增加我们的喂食负担与照顾时间，而这些狗对农场没有真正的贡献，内斗内行，外斗外行，对外应付不了猪与猴；曾有一次，四只狗竟然对付不了入侵农场的弱小蜥蜴，只会围着虚张声势，不敢向前撕咬。对内却伤害了我的老友/好友与游客，践踏玩弄我们种下的树苗，咬坏不少设备，吓走不少游客，是麻烦制造者。

只可惜我们不是狗主，农场主领有狗牌，我们无权处理这些成群的狗。当天发生狗咬人的事后，我决定先斩后凑，要把六只小狗带离农场，只可惜行事匆忙，我被小狗咬了一口，就放弃了。不过第二天，我终于把3只小狗装进狗笼里，花了$80雇一只快艇送去海上奎笼。另外3只小狗则送给岛民，他们还给了我$100红包。

这就剩下二只狗，以及后来从海上奎笼偷渡回来的小黄，这是我们原本的目标，了结了一件心事。

现在回想起来，我上班到达农场时，两只狗总是热情地扑向我身体，而我总是以弄脏我衣服为由，用飞毛腿回敬牠们。或许有一天，野性大发，袭击我，嘶咬我，也说不定，我总得做这样的思想准备。

群狗袭击好友的事件，确实给我的余生留下一道伤痕，一个抹不去的阴影，再次致歉好友同志。

2024-2-2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