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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是生命的光
——怀念颜龙章老师

── 朱 颜 ──


  飘泊在海洋中的人,渴望船只的出现;走在深谷里的人,希望光明的到来。受压迫的人欲控诉;受委曲的人要表白。

  文学是大海茫茫里的一艘船,是黑暗中的一道光。文学永远和受苦受难的人们站在一起,文学永远和正义同行;它追求的是人类的真善美。

  无论你生活在那一个领域,你的生活就是一首哀艳的诗或一首昂扬的歌;诗和歌离不开人生;我们的生活也离不开文学。无论是诗歌、小说、散文……都反映了我们的生活;表达了我们的理想和愿望。

  许多人在凄惨、危急时向神祈求祷告。

  我在悲哀、感慨时写文章、日记。数十年如一日。

  年青时,读了安徒生的《卖火柴的小女孩》,我耿耿于怀,我开始同情穷人。

  1966年,我被逼离开云南园;我走投无路。我有千言万语不知向谁诉。我开始写我的故事,藉文学自我安慰。

  转辗27年,许多旧事被遗忘,但心中仍然有着一个云南园的故事。我总觉得这个故事不印成书,不能完成我的宿愿。

  1993年,我将《云南园的歌声》仑促付梓。我将此书送去吉隆坡一些大书局摆卖,大部分书局负责人看了我那本描写罢课、游行的小说,都不愿摆卖;只有上海书局支持我。当时我很气馁。我将此书送去印度书店售卖,不谙中文的印度大兄乐意听我的云南园之歌。

  之后,我战战竞竞的将那本印刷、设计粗劣的《云南园的歌声》送给颜龙章老师。他为我的出版而高兴;又给我鼓励。1994年4月23日,颜老师在南洋文艺发表了听《云南园的歌声》。颜老师把我的拙作美化。他赞美云南园:“景致好,弦歌美、书香浓;有湖光,有山色……”如诗句。他又表扬那群视死如归,保卫南大的儿女,他述说:“云南园儿女,敢爱敢恨,能爱能恨……,豪气干云”。颜老师说:“这么美妙圆润的歌声,牢牢地扣紧我的心弦”。接着,颜老师在《商馀》版写《试探‘情注云南园’》。他读了我的《云南园在我的记忆中》有感。他说,那是“云南园儿女的哀音……”。

  从云南园走入监狱,我忍着一滴泪;从狮城走回长堤,我忍不住眼中的泪水。多少个风雨的日子,我站在长堤边,望着长堤对岸,望着云南园……。一些不成故事的故事,就这样写成。

  在夜深人静孤独凄清的时刻,颜老师的豪情呼声在我案边响起,他勉励着我,使我在哀凉的写作道路上,有着温情。

  1998年,我写《当黑暗到来》,颜老师带病为我改正字句和情节,又为我写序文。

  2001年,颜老师在《南洲诗社诗集》写《击赏〈云南园的歌声〉》,他说我是一个苦学生,用血和泪写成《云南园的歌声》。颜老师在诗中描述:‘云大伴随黄鹤去,人间遗响断肠歌’。

  颜老师对南大的存亡感慨万千,他的诗句充满热情和豪气:‘鸠据鹊巢王气尽,士耽草野彩云多;风光明灭争分秒,忍辱心裁枕铁戈。’

   2000年七月,颜老师得知南大校友会欲出版南大史,颜老师关怀,又寄望:“南大精神扬四海,经天正义震乾坤。谁知偏遇独夫劫,岂意空飘‘无校’魂。”

   1960年,我念初三乙,颜老师当班主任和教导华文。颜老师讲课的声音慈和中夹着‘爱心’和‘正义’。老师的‘爱心’教导,在我的心田里,播下了‘爱’的种子。

  颜老师作文写诗、填词……,数十年如一日。如果说文学是生命的光,颜老师是我文学黑暗海洋中的一盏灯,照耀着我的航程。

完稿於2006年8月
刊登于《淸流季刋》69期。



自强不息 力求上进

2013年7月19日首版 Created on July 19, 2013
2013年7月19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July 19, 2013